原创散文《清明遥想姑父情》( 二 )


分上、下两册 。 本册描绘了清朝同治年间, 正月十五上元节, 由于“王五”父子要狮助乐, 触犯了洋教堂, 结果被害得家破人亡 。 “王五”死里逃生, 为报深仇大恨, 他几经师传, 刻苦习武多年, 终于练得功深艺高 。 为寻找仇人, 他一路除恶扬善, 来到天津 。 时值卑文设擂, “王五”忍无可忍, 登台贏插......
每当开讲,感觉姑父是当真实的历史给大家讲, 非常投入,且很有些出神入化 。 我印象中他讲的最多的是杀富济贫的江湖大侠李三.里的精彩情节, 为了让大家听得高兴, 有时他也穿插一些自己虚构的细节 。 听故事的人里, 如果有谁看过或听过《大刀王五》, 就说“姑父你那里讲错了,书里不是这么写的” 。
姑父就停止讲故事,一本正经地说:“民间就是这么传的, 可是《大刀王五》却不是那样的!你看过《大刀王五》吗?那里面记载的都是真实的!”对方便无语了 。 可是我一次也没见过姑父看过《大刀王五》, 也没见他屋里有这本书, 大概是姑父急中生智搪塞那个挑错儿的人吧 。
讲完大家哈哈一乐, 顿时忘记疲劳,感觉轻松了不少 。 姑父讲故事给孩子们带来了无限的乐趣, 每当讲到兴头还指手画脚故意吓唬我们小孩儿 。 姑父讲得绘声绘色, 大家听故事听得入了迷, 不知不觉已是明月当空, 竟都浑然不觉, 直到爹娘出来呼唤孩子们回家睡觉, 大家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
姑父小时候只念过几年私塾, 文化程度不算高, 他讲的故事都是民间传流下来的民间故事 。 比如孟姜女哭长城、抗战英雄张文礼等 。
姑父也有沉默的时候﹐每当人们都下地锄草去了﹐孩子们去上学时 。 他和我坐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静静地能坐好几个小时 。 有一天﹐蓦然间﹐我发现姑夫眼沟里流着泪水﹐我帮他擦去泪水﹐他抚摸着我说﹕“孩子﹐你长大了管不管姑夫﹖”我说﹕“我长大了挣很多钱﹐给你买肉吃﹐给你买电视看”……只记得当时姑夫用颤巍巍的手抱住我﹐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说﹕“够了, 够了, 这我就满足了 。 ”
如今, 姑父去世已经十多年了, 这些发生在儿时的事, 对启发我的文学想象力是大有裨益的 。 在我没有看《大刀王五》前, 这于我都是很早也是极珍贵的启蒙, 以至于后来我学习语文或给孩子们讲故事, 都颇受姑父的影响 。
一提起我的童年, 姑父讲故事时的情景就会历历在目 。
每年清明节﹐我从北京带儿子一起回到故乡﹐我和孩子来到姑夫坟墓前献上我做的红烧肉﹐我默默地坐上好几个小时……我好像觉得姑父对我说﹕“你还没有给我买电视看呢﹗”
《撰稿:张子保》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