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澄清到底什么是“钱学森之问”，我们回顾收录在《钱学森现代军事科学思想》一书中的一封钱学森亲笔信。下面是这本书、钱学森亲笔信的照片以及信的全文。
王守云同志、同志、戴同志、、钱同志、涂同志:
元旦刚过，我就给诸位写这封信，这是因为我读了《中国科学报》去年12月26日4版上几篇纪念毛泽东主席诞辰101周年的“毛泽东于科学”研讨会的文章，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毛主席要我们创新，我们做到了吗？回想在60年代，我国科学技术人员是按毛主席教导办的：
1.中国理论物理3提出了基本粒子的“层”理论，领先于国外的“夸克”理论。
2. 我国率先人工合成胰岛素。
3.中国成功实现了氢弹引爆的独特技术。
4. 我国成功地解决了大推力液体燃料氧化剂火箭发动机燃烧稳定问题。
5.其他人。
但是今天呢？我国科学技术人员有重要创新吗？诸位比我知道得更多。我认为我们太迷信洋人了，胆子太小了！
我们这个小集体，如果不创新，就会变得无能！我们一定要敢做！
奉上所说文章复制件，请阅并思考。
致以最良好的祝愿
敬礼！
钱学森
1995.1.2
钱学森的亲笔信写在中国依靠进口实现技术进步或“以市场换技术”的高潮时期，他显然对这一政策持批判立场。他认为，中国可以也必须创新，不能跟随外国科技的潮流。虽然钱总是从自己熟悉的科技角度提问，但这个问题也可以针对与科技进步相关的所有领域。
钱学森写于1995年的信可以帮助界定他的2005年谈话的涵义。稍微理论化一点地分析，可以看出2005年谈话中的那段话有一个因果关系：不能令人满意的结果是“老是‘冒’不出杰出人才”；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是“没有一所大学能够按照培养科学技术发明创造人才的模式去办学”，其标志是“没有自己独特的创新的东西”。在这个因果关系中，钱老如果有疑问的话，也不是针对结果，而是针对原因，即为什么中国“没有一所大学能够按照培养科学技术发明创造人才的模式去办学”？至于“冒”不出杰出人才，则是不按照创新模式办学的必然结果，没有悬念。
那么，中国为什么不能按照培养创新人才的模式办学呢？其实钱老在1995年的亲笔信中已经给出了答案:“我觉得我们太迷信外国人了，太胆小了！”换句话说，原因是中国大学变成了跟风，不敢原创，不愿意坐冷板凳，甚至不敢进步。他们只是遵循国外大学的研究和理论来设立项目。虽然“应试教育、学术腐败、抄袭等。”而“缺乏长远人才规划的短视行为，以及由此产生的扭曲的考核选拔机制”都是这种模式的现象，造成这些现象的根本原因是缺乏自信和自立。否则，英文出版将不是中国大学衡量学术水平和成绩的最高标准。
因此，为什么中国的大学不能按照敢于自主创新的模式去办，乃至为什么中国工业不能依靠自主开发去实现技术突破，为什么不敢相信中国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实现现代化——这才是真正的“钱学森之问”。不仅如此，钱学森对不能这样做的危害也有着自己的确定回答：“……如果不创新，我们将成为无能之辈！我们要敢干！”
在当今的国际形势下，这是钱老留给当代中国社会的灵魂问题。
参考资料：
1.“安徽11位教授就钱学森的问题发表公开信|新安晚报，2009年11月11日
文 | 路风 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教授
编辑|崔和珍看了看智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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