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意义上的格斗,不仅仅是招式之间的较量,更离不开对人体学特别是对人体肌肉爆发力和持续力的科学系统研究。商业化的赛事里一定要区分性别,以及严格按体重划分级别,也是因为在碾压性的体力优势面前,纯靠招式技巧,几无取胜可能。电影里中华武术总会众人对战Chris Collins饰演的海军陆战队空手道教练,以及万宗华对战斯科特·阿金斯饰演的海军陆战队军官巴顿,武打设计里有相似之处,都能看出中方在对战前期尚能依靠招式打个平手甚至略占上风,然而对方一旦凭借强悍的体力实施压制,便再无反击之力。《叶问4》固然是要以众人的落败,实现叙事上的欲扬先抑,但也可说是对真实武术和格斗世界的如实呈现。现代意义上的格斗不仅仅是动作之间的较量,更是对人体工程学,尤其是人体肌肉爆发力和耐力的科学系统研究。在商业竞争中,需要区分性别,严格按照权重进行等级划分。也是因为面对压倒性的体力,仅靠招式的技巧是不可能取胜的。电影中,中国武术协会饰演海军陆战队空,万饰演海军陆战队军官巴顿,与对垒。武术设计有相似之处。可以看出,在战斗初期,中方仍然可以依靠招式来分出胜负,甚至占据上风。但是,一旦对方用强大的体力进行压制,就再也无法反击。《叶问4》是为了实现被所有人的失败所推动和压制的叙事欲望,但也可以说是真实的武侠和格斗世界的真实呈现。
叶问4剧照,贺文
观众如果对影片里甄子丹对战Chris Collins和斯科特·阿金斯的两场打戏的观感是“不得劲”,那也是因为影片克制滥用“主角光环”,意图诚实地为观众呈现尽可能真实的武打场面——尽管当然是经过了精心设计。叶问的两场对战,同样是体能上并不占据上风,最终能取胜,原因在于手速快、腿速快,以及攻击对手要害部位的稳准狠——撩阴、拳击眼眶、指节锁喉、暴风骤雨般的击打头部,这一连串操作一气呵成,或许从欣赏性而言不甚美观,但实战中相当有用。
【陈国坤肌肉 《叶问4:完结篇》:一次体面的告别】叶问4剧照
或许是作为补偿,电影为观众安排了一场观赏性颇佳的“过招”武戏,也即影片中段,叶问和万宗华在中华武术总会进行室内比武的情节。然而这场戏最后以意外的地震而不了了之,大概是编剧实在没找到让双方体面收兵的剧情写法。
当万出现在电影中时,他给人的印象是以身为地头蛇为荣,但这个角色绝对不是反派。在影片中,万宗华的人物设计和武打设计也处处体现出大师风范:他要做到宽容和原谅,他不能放弃自己的硬手和死手——至少部分是因为他的仁慈,万宗华很快在与巴顿的战斗中败下阵来。影片让和万互相厮杀,取胜的唯一办法就是进攻万的要害部位。按照传统的观点,这终究不是一场伟大的胜利。在《叶问4》的这一情节设计中,作家宁愿表现出瑕疵,也不愿牺牲人物性格的完整性和人物行动的逻辑性,体现了作家对人物的尊重。
同样,电影里的两大反派角色,背后固然有社会集体心态因素作祟,但更多地是个人行为,而不应被骤然上升到族裔冲突层面。《叶问4》不是煽动和发泄民族情绪的电影,这或许会让影片里的“爆打老外”不够解气,但影片不卑不亢的态度,才是既有面子,又有里子。
最后,影片闪现了之前电影《叶问》中的镜头片段。这位武术家经历了晚清和动荡的20世纪的四分之三。这四部电影不仅是这位传奇武术家传奇人生的几个剪影,也是大多数中国人在那个动荡年代跌宕起伏的缩影。《叶问4》作为整个系列的最后一篇,肯定会给观众一种无尽的惆怅,但却是一次体面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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